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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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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锐:少年文艺兵

2018-03-27    来源:我是文艺兵


陈文锐,男,1936年3月24日出生于上海。1945年8月在抗大四分校文化队参加革命工作,1954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在雪枫军政大学文工团、华北军大文工团、华东军区解放军剧院、志愿军铁道文工团、铁道文工团任演员,1957年到中央音乐学院管弦乐系学习,之后到中央音乐学院附中任教,1972年到中央芭蕾舞团任乐队演员。1996年离休。

离开上海,来到解放区

1936年生于上海。在我5岁的时候,也就1941年,上海沦陷。此后老百姓生活十分艰难,能吃的食物只有玉米和红薯,市面上很少有大米出售。偶尔有一点大米还要排队购买。排队是一件非常艰苦的事,边上有日本人看着,一个不好就抽打老百姓。我妈妈也经历过人挤人排队买米,挤得身体不行了。她本来心脏也不太好,后来就得了重病,在医院去世了。当时我只有6岁多一点,上面还有一个比我大8岁的姐姐。

我爸爸认识上海新四军四师的联络科长徐金强同志。1942年,通过他,我姐姐到淮北根据地参加了新四军。

姐姐走后,家里就剩下爸爸和我两个人,他还要挣钱养活我,生活比较困难。爸爸做了好几份工作,他原来是学京戏的,便把京剧里武打动作给编成了古典舞并出来教。爸爸去工作时,总是把我搁到亲戚朋友家。我的大姨是一个资本家的佣人,寒暑假我就被寄养在她那里。

19457月,美国每天都在上海轰炸日本的军事要地,搞得人心惶惶。于是,我爸爸也把我托付给徐金强同志,并安排我到解放区找我姐姐。那时我才9岁,就懵懵懂懂地到了新四军的根据地。

我姐姐是拂晓剧团的演员,他们经常出去慰问演出,我就跟着他们一起去。日本人快要投降时,部队要去收复失地,拂晓剧团也要奔赴前线了。姐姐无奈之下,就把我送到了后方四师师部,安排在了雪枫子弟小学。雪枫子弟小学是为了纪念彭雪枫的,里面有很多像我这样新四军的小孩子。

正式参军,慰问演出

我在雪枫小学那里待了不到一个礼拜,学校也放假了。老师们也都走了,年幼的我也很无聊。那时我住的房子有一把京胡,没事就拿来把玩。也许这就是天赋吧,以前也没怎么接触过京胡,但是当时就拿着京胡胡乱摆弄,就弄出一个秧歌调。没有什么把位,几个手指头把那个音拉出来,摸出了一个秧歌调。

过了没几天,四师管辖的抗大四分校(也叫雪枫大学)要成立文化队,主要负责演戏、唱歌、跳舞。那时候跳舞简单,主要是跳秧歌舞。我小时候唱歌嗓子还不错,声音比较高,唱得人家还愿意听。于是,1945825日,我和一个比我稍大的孩子一起,背上背包从雪枫小学到了抗大四分校的文化队去报到,这就算正式参军了。后来抗大四分校文化队改名雪枫文工团。

我们第一次到外面去演出是去一个叫高桥的地方。演出什么都没印象,就记得赶路去的时候,我们两个孩子可遭罪了。高桥距离我们那有30里路,农村的小孩体强力壮,走30里地没有问题。可我们不行,我们从上海出来,走两步就走不动了。当时我的班长就背着我。那时候都有背包,我坐在他的背包上,坐得还挺舒服。还有一位区队长,叫王焕章,后来是西安民航局的政委,当时他在路上也扛过我们。那30里路就是这么走完的。

1946年过春节的时候,我们文工团组织了划龙船、跳秧歌、打快板等节目去演出,宣传新四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

有一天要去慰问徐海东将军。他住在一个老百姓的院子里,战士把他的床搬出来正好斜靠在门上,前面是一个大麦场,做了一个演出台。第一个节目是我们两个小孩上去,好像就是唱首歌,鞠个躬。我们两个唱完歌,就一边一个跑到他旁边。徐海东将军拉着我们的手问这问那,他挺喜欢我们的,后来给了点糖果钱,我们特别高兴。那时过年了,我10岁了,也不知道哪位说:“让分队长给你保管着吧。”我的分队长叫朱富,他给我保管着,以后想要吃糖就去找他。

这个事我记得很清楚,给功勋卓著的徐海东将军演出,对我们文工团来说是一份莫大的荣耀。

后来我们这个团就从洪泽湖西面到了东面运河一线的河下镇。4月在淮阴召开边区的宣教大会,有七八个文工团都在那演自己的“看家戏”。我们雪枫大学文工团编演的节目叫《晴天》,是根据山东的一篇小说改编的话剧。《晴天》演出后,反响挺好的。当时前线歌舞团演的是《李闯王》《甲申三百年祭》,还有淮北大众等剧团演的戏。

当时我会唱点流行歌曲,《夜来香》唱得还不错,之前在学校里开会,总是有人说:“小陈,唱个《夜来香》!”我二话不说就上去唱。在那次宣教大会上,又有人喊我唱《夜来香》。我的分队长朱富,当时他随身带着口琴,把我从下面抱到台上。他吹了个前奏,我就唱了一段《夜来香》,不过这个歌曲跟当时的文艺政策不太相符。但是当时管得不是那么严格,另外,因为是小孩子唱的,也没有追究这个事。

感受部队温暖

我参军的时候只有9岁,大哥哥、大姐姐对我们这些孩子非常关心、爱护。当时有一位老大哥经常半夜抱我出去上厕所。每天半夜我要尿尿时就捅捅他,不管多冷,他都会抱着我出去,很多时候我迷迷糊糊地站在他脚上就尿了。

那时候大家身上都有虱子,我们都睡一个炕上,你没虱子,他有虱子,所以再干净也不行。头上虱子在黑头发里是白的,身上的虱子是黑的,比较好找。有位大姐姐总是一边开会一边给我抓虱子。

那时候我们身上经常长疥疮。这个病传染特别快,一个人得了,很快这个班、这个连的人就都得了。那时候粮食已经收割完了,每到晚上天黑了,大家就像野人一样,坐在野外庄稼地里,找个地方升起篝火堆,把裤子都脱了,围着火堆擦硫磺膏对付疥疮。要使劲擦,把疥疮的皮全都擦破了,让硫磺渗进肉皮里去才好。

许多人的疥疮慢慢都好了,但是我的却一直没好,而且本来是大片小的疥疮,后来变成了大脓包,像绿头苍蝇似的,大腿两侧长了一大片。当时文工团住在了一个老中医家,给我开了药。我们指导员有一个大床,指导员说:“把毛毛(我的小名)叫到我这来,跟我一块儿睡。”他有通讯员,就让通讯员每天给我洗疥疮,洗了以后就擦药,这样我的疥疮才好了。

我们团长当时30多岁,是后来上海博物馆的馆长,到最后他还被评为了模范党员。在山东的时候,冬天天一冷大人都冻得够呛,小孩更不行了,手上都长了冻疮,肿得好高,有时要破了就更是疼得不得了。团长就让化妆组给我弄点凡士林,那时凡士林的油材根本不是现在的油材,现在这种叫做洋油材,我们用的都是土油材,自己和的那种。但是团长总说:“给毛毛一点凡士林。”这样我每天都能得到一点凡士林专门擦手。

那时条件虽然很恶劣,但是日子过得却很温馨。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些人。

1947年,在山东演《白毛女》时,就组织了乐队。我们的乐队很可怜,只有一把小提琴、一个圆的月琴,然后就是我的一把二胡,再有就是打击乐。还有一个副团长有空的时候也能拿一把小提琴和我们一块儿表演,这样乐队就又多了一把小提琴。我当时岁数比较小,有时候晚上拉着拉着就睡着了。一睡着拉着二胡的右手拉着弓子就垂下去了,上面弹拨的左手也一下出溜到底下了。这时有人会叫我,我醒了就再拉几下,不一会儿就又迷糊了。记忆之中,革命历程都是很快乐的,很有意思的。

形势严峻,紧急撤退

解放战争正式开始以前,算是一段相对和平的时期,但是运河上面阶级斗争非常严峻。那时从扬州过来到高邮,途经界首、泛水,再往这边就是淮安了。我们在界首、泛水乡下的时候也排过一个戏,叫《钦差大臣》,讽刺国民党官场的丑恶现象。

那时国民党经常派人过来,局面确实很紧张。我们住过泛水、界首,那时听说在泛水的城门口,有的人上来就让特务拿扁担给打死了。还有一次文工团的猪跑了,我们司务长去追那头猪,最后司务长没回来,让特务给装到麻袋里扔到运河里了。

我们开始撤退的时候已经大军压境,张灵甫的74师已经往这边来了,后来他占领了淮阴,我们就在淮安。撤退前,我和另外一个小孩被编到了病号班里,病号班的班长就是我们文工团成立时候的老指导员。马上要出发了,政治部主任来检查病号班的人,看看两个小孩,并指着我说:“这是毛毛嘛!就骑我马屁股上带走算了。”就一句话,又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从苏北往山东撤的时候,走到涟水时形势比较紧张。运动战打起来,战斗部队跑前头去了,后方部队落在后头了。有一次敌人离我们只有两三里地,敌人在后头追,我们就在前面拼命跑。

我们到达山东后,华东军大成立了,其中还有第五大队、东江纵队。蒋介石特别不放心,因为在他后方有势力很大的两广纵队,尤其从抗日战争时期就一直活跃在后方,于是便跟我们达成协议,让美国兵舰把两广纵队从香港送到烟台,这样他少了一个后患。但是我们这边也正好集中兵力,将两广纵队的干部队伍整个编入华东军第五大队。

两广纵队历史悠久,也有一个文工团,实力很强。团里都是一些老演员,能够演戏、奏乐、合唱,他们唱的合唱比我们好多了,都是用广东话唱的抗战歌曲,特别好听。后来他们有几个干部调到我们这来,干部还带了几把提琴,这对我们文工团的影响很大,包括后来编演歌剧《白毛女》《王贵翻身》,都为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在撤退中,我们文工团有一位是中央纵队的老游击队员,他是我们艺术干事,负责帮我们撤退。华东军大一共三条大船。我们坐上了一条大船,上边配备了几个武装战士,还要保护别的小船。武装战士有一挺轻机枪、两三支步枪、一个小钢炮。文工团的大部分人和稍微长大一点的孩子就跟着队伍一块儿行军,从潍坊那边贴着海边过黄河。

最险的时候就是过黄河,文工团基本上没有武装,前有黄河天险,上还有飞机天天来扫射、轰炸、侦察,白天没法走,后边还有追兵和武装土匪。最后没办法,只好把一大队的军事干部,就是前线连以上的干部派出去打仗,来保护学校。

第一次感受独轮车

鲁南撤到鲁中的路上,撤退都是由民运委员跟老百姓沟通解决的,包括找民夫、推车、担架。我们行军前,会跟周围的村庄说需要多少民夫、多少推车,他们就负责给我们联系解决。

在鲁中,我是第一次见到独轮小推车,车轱辘很大很高,一边可以坐四个人。驾车的是一个老头儿,个子也不高,比我高不了多少,两边的车把很宽,我也去试过,根本够不着两边的把。

当时让我们坐上面,大家都觉得不好意思。虽然车前面还有一头驴拉着,但是老头儿推着车,掌握平衡要费好大的力气。在上面坐着也不舒服,我就借机会下来走路行军了。

我对小推车的印象特别深。陈毅同志说过,淮海战役是老百姓用小推车推出来的。要推好小推车,技巧要有,力气也得有,它要稍微歪下去,你得有力气给它正过来。就是靠这么落后的工具,保证了淮海战役的后勤运输,山东人民的贡献实在是太大了。

战争中,童心未泯

撤退到后方时,我们就参加组织当地的土改。我们团长是小队负责人,他对我说:“在斗争地主之前,要把小孩组织起来,组织儿童团。”我问:“怎么组织?”他告诉我:“你就是天天跟他们玩。”

于是我就带着小孩玩铜板,把两个铜板压在一起,从墙上滚下来,看谁滚得远就谁磕哪个铜钱。我那时才12岁,就跟小孩玩,玩到最后我觉得没玩够,结果把工作都忘了……

后来真是到了该斗地主了,那就赶紧组织。有了感情交流,我就和几个小孩一起,把村里的儿童全部组织起来参加斗争。开斗争会以前,有几个恶霸地主总是会上厕所藏东西。当地都是平顶房,很容易上下,上了围墙,可以走遍全村。所以,我们就爬上房顶,找一个旮旯地方躲着,看着恶霸地主的厕所,监视他们是不是藏东西了。如果藏了,我们告诉贫民团,给他们挖出来。既能上房玩,还能完成任务,这对我们男孩来说是最好的工作了。

调入铁道文工团,远赴朝鲜立新功

后来随着解放战争的顺利进行,解放军攻克了南京,我们雪枫文工团也进入了南京城。此时华东军大就扩大了,招了很多青年学生。19495月上海解放,我们原来的军大就成了军大的第二纵队,第一纵队后来变成了军事学院。

在华东军大,文艺系有一位领导说:“毛毛,你去学舞蹈吧。”这么一句话就让我到舞蹈队去了,其实我不愿意跳舞,我喜欢搞音乐。那时候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分你到哪就得去,我就服从命令学了一点舞蹈。

1952年经过整编后的全军汇演,华东文艺力量比较强,人才特别多,所以,从山东文工团、前线文工团调60人补充到铁道兵文工团。后来,我们60人又一起远赴朝鲜战场,给志愿军慰问演出,那时我才16岁。

在朝鲜最危险的就是美国飞机的轰炸,我们文工团就挨了两次炸。第一次,是我们下到部队深入生活的时候。在部队,我们文艺兵也得跟着一块儿修桥修路。桥和路一修好,在山洞待命的列车就迅速通过,过一列就解决许多辆汽车的运输量。修好的路能通过一次列车就算是胜利了。之后如果铁路再被炸,那么我们继续趁着夜色修复。白天你炸,晚上我修,在没有制空权的条件下,我们的志愿军就靠着这种顽强的精神保持着前线的补给。

有一天,我们所负责的桥修完了,就回到团里创作排练,然后到各个连队演出。那天也是巧了,正好安排我们回到我们下的连队演出。

大家都特别高兴,一路笙歌,好不兴奋。结果在快赶回到我们驻地的时候,有人就喊:“来飞机了!”之后防空枪也响起来了。这时,飞机的炸弹已投掷下来了,一颗炸弹落在了前面的小山那边,一颗似乎就在我们头上。司机听到防空枪声立马关灯减速,并拐到了旁边的一个沟子里。随即,砰的一声巨响,我就亲眼看见那个炸弹在不远处的前方爆炸。如果当时不拐弯、不减速,我们就正好行到炸弹爆炸的地方。即使如此,有一块崩起来的石头仍旧砸在了驾驶舱上,如果再低一点,就砸到司机的脑袋了。司机师傅又往前开了一段,才停下车检查伤亡情况。幸好只有一个跳舞的小女孩让弹片给刮伤了,其余人均安然无恙。真是万幸。

第二次是我们住的地方附近正好要开朝鲜党代会,这个情报被特务侦知后,美国飞机就过来轰炸了。当时美国飞机主要是B-29重型轰炸机,飞机开过来以后就轮番轰炸。B-29是水平投弹,一排排投下来,没什么准头,威力却大得很。我们住的地方离会场也就一两里路,就也跟着遭了秧。我记得那是个黄昏,我们看到飞机来就赶紧往山上跑,长长的弹片噼里啪啦地从两边落下来,感觉四周都是一片雷鸣声和滚滚的烟雾,一直到很久后才停歇。此时再看我们原来所住的村子,早已是断壁残垣,惨不忍睹。

我们铁道兵文工团在朝鲜期间曾下到第1师第1团第1营第1连收集素材,把他们的事迹编成文艺作品来演出。同时,还要普及文艺,教战士开展文艺活动。

当时领导让我和团里俱乐部的一个干部组织舞蹈训练班,每一个连队抽两三名文艺骨干来学舞蹈。大概两个多礼拜,一期就完了。后来团里又提出来办一个简谱训练班,不光跳舞,还要唱歌,跳舞需要有人伴奏,还要有人拉手风琴。我说:“那也可以,再办一个简谱训练班。”然后我利用会拉手风琴和二胡的优势,又办了一个伴奏的培训班,于是又从连队里抽调一部分人过来。虽然两个班的教师就我一个人,最后的效果也让团领导都特别满意。

那时我才17岁,鉴于我在朝鲜战场的优良表现,部队就给我立了一个三等功。


1954年回国后,我们铁道兵就受命开始修铁路。广西黎塘到湛江的黎湛铁路,福建鹰潭到厦门的鹰汕铁路……这么一修好几年,虽然是为国家建设做了贡献,但我自己在音乐上没有什么提高,也十分遗憾。铁路修完回到北京后,很多人提出来要报考学校,如戏剧学院、美术学院等,这就成了团里的一个问题,报名的人太多,人都走了团里怎么办?后来团里定了标准,达到条件后才能报考艺术院校。我得知,觉得自己满足了条件,就也上报了。就这样我考上了当时位于天津的中央音乐学院,开启了我专业从事音乐的旅程,却也结束了我充满波澜的军旅生涯。那是1957年,我21岁,却已是一个12年的文艺老兵了。

延伸阅读文工团沿革

雪枫文工团

雪枫文工团,即原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第四分校(简称抗大四分校)文艺队。1944年,彭雪枫同志牺牲后,抗大四分校改为雪枫军政大学,其文艺队改为雪枫文工团。雪枫军政大学后先后更名为华中雪枫大学、华东军政大学、第三高级步兵学校。1952年2月又改建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高级步兵学校,即现在的南京陆军指挥学院。其文工团亦随学校而更名。1952年,华东军大文工团部分团员调入铁道文工团。1953年,总高级步兵学校文工团部分成员调入总政话剧团。

铁路文工团

中国铁路文工团成立于195010月,原隶属铁道部,现为中国铁路总公司直属企业。建团以来,文工团从开始的100多人,发展到今天拥有500多名艺术家和工作人员,培养和造就了一大批著名的作家、编剧、作曲家和演员,显示出雄厚的艺术生产实力。总团下设歌舞、杂技、说唱、话剧、电视剧5个部门,创作演出的一大批剧目及电视剧,多次获得国内外大奖,在观众中产生了深远影响。文工团多次出访,足迹遍及世界50多个国家和地区,把中华民族的灿烂文化传播到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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