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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正华:历史是不能忘记的——张忠诚新作“东北抗联三部曲”读后感

2024-05-07    来源:中国老年文化

一口气读完张忠诚同志新创作的《土炮》《龙眼传》《柿子地》东北抗联三部曲,感慨良多。

第一、小说从儿童视角、以小见大,真实、多角度地反映了东北人民从“九一八”事变至“七七”卢沟桥事变,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全面爆发6年间,遭受日本军国主义蹂躏之下的苦难,以及他们不畏强暴、不怕牺牲、英勇奋起的抗争。

东北人民的抗日战争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时间最长(前后达14年),条件最艰苦、最惨烈的一场战争。如果说关内的抗日战争有根据地依托,有大后方老百姓支援。而东北人民的抗战,除了有党的领导、老百姓的支援,依托的屏障只有深山老林。春夏秋三季有绿色植被可以做掩护。一到冬天,大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要吃的没吃的,一点火取暖做饭,就容易被敌人发现。所以,日本鬼子实行“集家并屯”,就是要切断抗联战士与老百姓联系,把抗联战士活活的冻死、饿死在深山老林。杨靖宇将军为国捐躯后,日本鬼子残忍地切开了他的胃,里面全是棉絮和草根。

特别是三部曲中反映的日本鬼子实行奴化教育,以前文艺作品少有涉及。我岳母是辽宁丹东人,以前也听她说过日本军国主义侵略东北14年实行的奴化教育,比如上课用的全是日语课本,要向日本人行礼,不行礼要挨揍等等,印象不是很深刻。读了《柿子地》一书,才知日本鬼子的奴化教育,比杀人放火还要阴险歹毒。因为他要你忘记列祖列宗,心甘情愿地受他们的欺诈和压迫。当年我下乡的黑龙江省甘南县查哈阳农场渠首,就是当年日本关东军修建的水利设施。还有一个太平湖水库,附近就有“万人坑”。每年知青回家探亲路过的哈尔滨,附近有臭名昭著的日本“731”细菌部队遗址,等等。日本鬼子在东北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难书。所以,当这段历史的亲历者、口述者渐渐远去时,作者通过收集、查阅大量的资料、档案,经过构思和艺术加工,创作了这一部“东北抗联三部曲”,体现了一个有良知的作家的历史担当,值得敬佩。

第二,牢记这段历史不是为了记仇,而是以史为鉴,面向未来。作者在《龙眼传》一书中,通过爷孙两人的对话:“爷爷,你还恨日本人吗?”“恨啊”“爷,我也要恨日本人”“孙儿,爷讲给你听,不是要你记仇,是要你记着这些事。”但我觉得还不够,还要加两个字“警惕”。因为日本东京的靖国神社,至今供奉着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甲级战犯的牌位。每年8月15日我们称抗战胜利日,他们叫终战日,各级政府官员都要排队去拜鬼。历届首相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拜鬼,也要送上一份以内阁总理大臣名义的玉串料,也叫香火钱。这不是明目张胆地为日本军国主义招魂吗?这不是变本加厉地给中国人民的伤口上撒盐吗?而且,近些年来,日本的政客和右翼分子,追随美国围堵中国的战略部署,频频突破和平三原则,甚至购买美国进攻性的战斧式导弹、与英国共同研制新一代战机、招徕英国等北约国家在日本建军事基地、插手我台海和南海事务等等,日本军国主义大有死灰复燃的趋势。我曾看过一份材料,说日本军国主义为了侵略中国、霸占我东北三省,足足准备了100多年。那些年凡是到过中国的官员、学者、游客,回国后都有一个任务,向当局汇报在中国的所见所闻。抗日战争爆发后,日本军国主义绘制的地图,某地某村有一棵树,某地某村有一口井,标的比我们的地图还清楚。所以,我们还要感谢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出版这部“东北抗联三部曲”,让一代又一代的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了解这段历史,不忘这段历史,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防范于未然!

第三,在战争场面的描写与少年儿童心理承受问题上把控得比较得当,也为今后反映这一类题材的儿童文学作品提供了新坐标。战争是残酷的,魔鬼总是要吃人的。“东北抗联三部曲”没有一处正面描写战争残酷性的字眼,有些不得不反映的事件和情节,作者都做了较好的处理。比如《土炮》第3章,日本鬼子血洗五家村。“小鬼子先抓出两个村民审问,两人都不说和义勇军有联系。鬼子头目大久又让他俩指认哪个是义勇军,两人还是不说。鬼子气急败坏,拔出战刀下了毒手,有8个人倒在血泊里。”如果用影视来处理,现在的少年儿童肯定接受不了。又如《龙眼传》第三卷第3章,独立大队因寡不敌众全部壮烈牺牲后,作者没有让龙眼目睹战斗后的惨烈场面,而是让他留在密林里照顾孩子。龙眼只听见远处六叔刨土声断断续续响到了黄昏以后。龙眼猜到了前山战斗的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偷偷问了一句“叔,前山咋样?”过了好一会儿,六叔才说“再也没有独立大队了”,“别惦念了,他们都睡的很好”等等。

第四,《土炮》写了一个家庭的抗战,《龙眼传》写了一群人的抗战,《柿子地》写了校园里的反“奴化教育”,虽然反映的事情和场面都不大,却折射出一个大主题,即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并取得最后胜利的历史规律。《东北抗联三部曲》中有名有姓的人物几十个,如《龙眼传》中的大把头齐驼子、《柿子地》里的镇公所主任田宝山等,出卖灵魂、出卖良心,死心塌地为日本鬼子效劳、卖命的人只是极少数。大多数中国人,无论是血气方刚的龙眼、陈铁血,还是胆小怕事的火勺、墩儿、茂生,以及有智有谋的孔先生、韩先生,和暗中为抗联人士做事的酱菜园老板、卖火烧的乌恩等等,都对日本鬼子侵略中国和在东北犯下的滔天罪行怀有刻骨仇恨,只要有一颗火种点燃,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与日本鬼子拼杀。也注定了这场正义与非正义、侵略与反侵略的战争,必将以中国人民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第五,有些细节设计的非常好,有新意。比如《龙眼传》截取主人公龙眼在东北抗战的三段经历:“九一八”事变后锦州人民的抗战、受骗到煤矿当苦工、暴动成功拉起队伍走进密林开始武装抗日。至于后来龙眼怎样,作者都没有交代,让读者自己去联想。小说结尾也就是第四卷“我这一辈子”,把主人公龙眼的一生进行了梳理,颇有编年史的味道,很有新意。又如《柿子地》,韩先生利用除草、浇水做掩护,偷偷给学生们讲国语课,让他们牢记自己是中国人。甚至利用浇水开挖垄沟的机会,开挖了象征中华民族的长江、黄河。当然,在柿子地里学生们看到的只是垄沟而不是长江、黄河。只有当他们摆脱日本鬼子的监视,站在宿舍顶上,远远望去柿子地就像一张中国地图时,才知韩先生的用心良苦。这种处理简直就是神来之笔。还有陈铁血与小野摔跤,从开始陈铁血只会使蛮力被小野摔得四仰八叉、狼狈不堪,到几位胆大的男同学联手帮助陈铁血偷偷练摔跤,最后蒙古族人乌恩拔刀相助,给陈铁血传授摔跤技巧等等,虽然心里早知道,陈铁血一定会摔趴小野,但还是忍不住一口气读完,这就是艺术的魅力。

总之,《东北抗联三部曲》这部战争题材的作品丰富细腻,文字充满张力,是近年来难得的一部优秀儿童文学作品,也是对广大少年儿童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好教材,我推荐给广大少年儿童读一读这部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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