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白凌阿姨住院已经有些日子了,心里一直想着白凌阿姨会像以往那样慢慢的好起来的!可遗憾的是这一次等来的却是白凌阿姨去世的噩耗,无奈和伤感一下子涌上心头,眼前白凌阿姨的音容笑貌久久的停留在了过去和此刻。
我是在东单“大庙”院儿里出生的,自打一懂事儿的时候就知道白凌阿姨是爸爸和妈妈的院领导,小时候在院儿里如果遇见白凌阿姨总会往边儿上一让低头叫一声儿“白凌阿姨”,而白凌阿姨也总是微笑的答应着从我的身边走过……
在我的眼里,白凌阿姨除了德高望重之外更是位和蔼可亲的长辈阿姨。
我的母亲李珊是1956年从“青艺”调到中国儿童艺术剧院的,在文化大革命中被迫害自杀了。记得父亲再婚后我与父亲和继母的关系非常紧张,一次在家里我与继母发生了激烈争吵,最后动了手,继母叫来了剧院行政办公室的叔叔把我带到办公室教训了半天说我不懂事让父亲为难,最后让我好好反省关进了办公室旁边的储物间,白凌阿姨听说后把我领出来带到了她的办公室里,白凌阿姨给我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我以为她会狠狠的再训我一顿呢,可没想到白凌阿姨不但没有教训我反而和我说她非常理解我,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我这才放松了下来在白凌阿姨的办公室里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记得那是如此痛快淋漓的大哭呀!是白凌阿姨让在当时还是孩子的我在最压抑的时候给了我“释放”的机会,这事儿让我永远铭记在心!
文革后期的一天,在东单青艺院部白凌阿姨把我叫进红楼的办公室里悄悄问我爸爸最近告诉我什么没有?我说没有呀?白凌阿姨高兴的告诉我,我的母亲李珊彻底平反的结论终于下来了,白凌阿姨告诉我在这个结论里明确写明了我的母亲是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的,并且告诉我已经恢复了妈妈的党籍让我和妹妹可以放心了,在这之前我曾两次考上部队文工团却因为妈妈的问题政审不合格被刷了下来,也就是这份关键的结论使我后来能够顺利的通过政审考取部队文工团,使妹妹高中毕业后就被落实政策进了母亲的原单位中国儿童艺术剧院。而当时白凌阿姨那朝着我微笑的脸庞到今天还依然是那么清晰,我永远也忘不了……
白凌阿姨走了,而那张面带慈祥微笑的脸庞将永远留在我的心里,我荣幸今生能长在中国青年艺术剧院,能看到白凌阿姨和剧院里那么多老艺术家带给中国青年艺术剧院的辉煌,我会铭记白凌阿姨在我成长的日子里给予我的关怀!白凌阿姨在去天堂的路上一路走好!我会永远记住您的!